而幽月城培养医师的计划进行的同时,其余各族的医师也逐渐发展着。不消半年,便已然有了显着的成效,虽然没有同人族近乎能够活死人的灵医出现,但大多数的伤势也已经可以自如处理,尤其在针对中毒一类的病症,处理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是日。
珩筠照常在主殿中喝着茶陪月魅处理城中的公务。
起初还是一切如常,清爽的茶香盈满了整个主殿,舒缓着月魅因公务而有些许烦躁的心绪。
“咳咳咳——”忽地却是响起了一阵咳嗽声,随即,淡淡的茶香之间竟是多出了些许的血腥气。
月魅抬头,视线从手中的事务上转移到了下方茶桌边坐着的珩筠身上,就见他的手正抵在嘴边,一声声被刻意压下的咳声伴随着他身体的耸动从手指的缝隙间泄出,像是被压抑了许久,一时间竟是难以停下。
指间隐约可见星点血色,正是这殿中血气的源头。
她的神色骤然大变,再顾不得手中的公务,闪身至珩筠的身前,强硬地拉过他的手掰开,就见他已是沾满手的鲜血,再偏头朝他看去,见到的便是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熟悉而陌生。
淤积在胸口处的血水咳出,珩筠才终于止住了咳嗽,自知是再瞒不住,刚想坦白,一抬眼却是见到了月魅双眸中盈满了的泪光。
一时也是惊慌无措,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心慌间,月魅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腕处,却是发现自己只能搭出他的虚弱,其他的什么也搭不出来。
心焦伴随着心痛卷袭了她的全身上下,就指尖都能够感受到心口处传来的阵阵疼痛。
“墨蘅!对,找墨蘅!”忽得就想起了墨蘅,月魅当即便用魔祖的神力将正在给新弟子们上课的墨蘅直接拉了过来。
“快给珩筠看看!”
墨蘅的手中还拿着两株长相相似的草,他只觉得方才有一阵的眩晕,自己就从给弟子上课的讲堂中到了城主府的主殿之中。
耳边响起的也不再是那帮蠢弟子们的提问声,而是来自尊上急切带着哭腔的声音。
等等,哭?
尊上哭了?
墨蘅一愣接着一愣,竟是迟迟都没有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紧急。
“墨蘅!本尊叫你救人你是听不到吗?!”一直不见墨蘅过来给珩筠检查,月魅急得直接骂魔了。
“哦!来了来了!”墨蘅这才终于有所反应,快走两步便到了珩筠的身侧,一眼便看到了在惯是清雅的珩筠身上显得格外明显的一手鲜血。
顿时就理解了月魅的急迫,也忙拉起了珩筠的另一只手,指腹抵在他的脉搏跳动处。
这脉象却是摸得越清晰,他的眉头便蹙得越紧,面色也是愈加沉重。
“玉竹老弟之前说的受了点伤……”墨蘅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带着沉重,“究竟伤得多重,又真的治愈了吗?”
“琅玕伞为本尊挡下了致命的一击,伞面一分为二,几乎断裂。至于是否治愈……”月魅强压下自己的心痛,尽可能保持着冷静,“本尊只察探过他的脉象,并未再见过琅玕伞。”
墨蘅听此,便将目光转向了珩筠,示意他自己回答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缓缓摇头。
轻叹了一口气。而后重新看向月魅:“他的伤根本就没有好。琅玕伞是他用本体铸成,一旦受损,便会不断消耗着他本身,直到完全修复或是,彻底消亡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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