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不知何时多出一片小小的稻田,青翠的小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这片田地不过半亩见方,却在这片杂木林中显得格外醒目。四周的树木伸展着枝叶,为田地投下斑驳的光影,阳光穿过叶隙,在苗上跳跃着细碎的金光。
白月的小手轻轻拨开垂落的银发,黛眉微蹙间流露出一丝玩味。她缓步走近那片豆田,玄色衣袂拂过几株新发的豆苗,惊起一只藏在叶间的蚱蜢。
“哦?”她尾音上扬,指尖轻点着一株蔫头耷脑的豆苗,"这就是你精心照料的……杰作?"阳光透过她指间的缝隙,在泥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田垄间的杂草长得格外精神,倒衬得那些豆苗愈发可怜兮兮。
她忽然俯身,发梢垂落的瞬间惊飞了正在啄食的麻雀。待直起身时,掌心里赫然躺着一枚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豆荚。
天竞直起纤细的腰肢,沾着泥土的手背随意抹过光洁的额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俏皮的泥痕。她唇角微翘,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难道白月前辈不觉得……”故意拖长的尾音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正是最应景的田园雅趣?”
她说着踮起脚尖,发间别的野雏菊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她沾着草屑的道袍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那双杏眼里跳动着灵动的光,仿佛整片豆田的生机都盛在了她的眼波之中。"难道您觉得'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不应景吗?"
微风拂过,稀疏的豆苗在杂草间轻轻摇晃,倒真像是陶渊明笔下那副随性自然的模样。白月望着她沾着泥土的手指和晒得微红的脸颊,忽然觉得这片长得不太争气的豆田,竟也透着几分野趣。
"你......算了。"白月轻叹一声,她望着天竞鼻尖上沾着的泥点,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哎哟~好累哦~”天竞突然夸张地捂住心口,顺势跌坐在田埂上,沾满泥土的绣花鞋故意蹭了蹭白月的衣角。几根稻草粘在她乱蓬蓬的发间,活像个刚从地里钻出来的稻草人。阳光在她晒得通红的脸颊上跳跃,衬得那双狡黠的眼睛格外明亮。
“钰袖姐姐,我和你说啊,田就像人一样。”天竞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边,“不能管得太紧。”她指尖轻点着一株歪歪扭扭的豆苗,嫩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晨露,“你看这小家伙,虽然长得慢了些,可它知道自己在往哪儿长呀。”
她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几缕不听话的碎发在耳畔轻舞:“有时候啊,乱七八糟地长着,反倒比整整齐齐的更有意思呢!”
“唔……”白钰袖犹豫地望着松软的田埂,纤白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她微微屈膝,却又迟疑地停住,裙摆轻轻扫过泥土,却始终不敢真的坐下。
“噗~”天竞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发间的稻草簌簌掉落。她像只欢快的小鹿般三两步蹦到白钰袖身边,沾着泥星子的手肘亲昵地搭上对方肩膀:“怎么了钰袖姐姐?”她将尾音故意拖得老长,“是不是铃儿姐姐把你照顾得太好了?没让你这样子大喇喇的坐在地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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