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附和道:“他是姚家的仆役,就算没什么工钱,吃穿定是不愁的,没理由得这个病。
他头上的疤证明,他的癞疮得到了及时医治,没有泛滥。”
两人同时看向芙昕:“癞疮治起来费银子吗?”
芙昕想了一下:“得看用什么药,最便宜的外敷药二十文一剂,只能缓解不能治愈,还得长期用。
像他这样完全痊愈的,得外敷内用一起,至少一年半的时间,每月的药钱不低于两贯。”
“两贯!还要一年半!”林知夏微微摇头,“就算江宁是富庶之地,一个仆役的月钱最多也是几百文。
按照时间线来看,他就是在姚府得的病,那谁给他治的癞疮!”
江成眸色渐深,在皇城司的密报中,姚家家主可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好人。
他突然上前掰开“周世安”的小脚趾,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黑色胎记。
“怎么会!”他面色大变,整个人有些失神,“我以为他不是”
江成自得知周世安在江宁被找到后,就调了皇城司,江宁地区近两年的所有卷宗。
皇城司在各地都设有察子,当地吏员动向,还有一些江湖门派、宗教势力,包括有头有脸的富商巨贾,都是皇城司监察的对象。
察子会扮成货郎、卦师、妓馆老鸨,暗中记下这些人的日常往来。
零零碎碎的琐事总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作用。
江成发现,周世安所在的姚府,明明是商户,却几次牵扯进帮派是非。
与很多江湖人士都有来往。
卷宗里自是没有提及这个叫小安的仆役,但是姚家公子却是有提过几笔。
他师承黄河帮,自幼习武,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拒绝进军营。
周将军是朝中重臣,失踪了十四年的嫡子回归,为免有细作暗藏其中,皇城司肯定是要细查的。
在周将军去江宁接到人之后,皇城司的人就一直监视着周世安。
周世安在归京途中,从江宁带了一个治疗腿疾的大夫,两人频繁单独接触。
一至汴京,那大夫就离开了,皇城司的察子都没跟住。
江成那日去城门接到周世安后,就想问问他这些年的经历。
可周世安却是满脸惊惶不安,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只说被关在黑屋,说不清绑匪的特征。
小时候的事一件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近些年的。
他面对江成和陆启时,满脸都是抗拒。
江成想看看他的胎记,他都不愿。
这几日在周府,周世安闭门不出,一直窝在厢房中。
洗漱吃饭从不让人服侍,吃东西的口味也同小时候完全不同。
周夫人说,夜里进他厢房,不管什么时辰,他都会瞬间惊醒。
而且,在周世安归家前,周府请人修缮庭院,皇城司的察子发现,不少匠工都有功夫底子。
种种异象表明,这个找回来的“周世安”不简单,他是带着某种目的被找回来的。
加上这里面还有江修远的手笔。
江成理所应当的以为,对方一定是假的,周伯伯只是因为思子心切,才会错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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