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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晋武帝司马炎:从开国雄主到太康迷梦(1 / 2)

咸熙二年(265年)的洛阳城,槐树荫翳下的司马昭相国府透着几分诡异的宁静。五十四岁的司马昭斜倚在胡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案头的《汉书?霍光传》,目光落在长子司马炎身上:“景王(司马师)无子,吾以攸儿(司马攸)嗣之,此天下人所知。我死之后,大业当归攸儿。”

年仅三十岁的司马炎垂手而立,袖中掌心早已沁汗。他知道父亲对叔叔司马师的愧疚如同一座大山,压得自己几乎喘不过气来。自景王早逝,父亲常说“此景王之天下”,甚至在立世子的问题上多次犹豫。但此刻,他必须保持镇定,因为他看到了何曾、贾充等老臣眼中的坚定。

“相国差矣!”尚书令何曾突然出列,朝服在身却不减凌厉,“中抚军(司马炎)龙章凤姿,发垂过膝,手超于肘,此非人臣之相!昔周文王有圣人之表,终成周室王业,今中抚军德才兼备,实乃天命所归。”

司马昭眉峰一挑,目光扫过殿中:“诸君皆以炎儿为贤?”

“相国岂忘高平陵之变?”贾充向前半步,声音低沉,“宣帝(司马懿)、景王、文王(司马昭)三代经营,方有今日。今齐王(司马攸)虽贤,然中抚军乃文王嫡长子,承继大统,名正言顺。若舍长立幼,恐生变故。”

司马炎抬眼,恰好与父亲目光相接。他看到父亲眼中闪过一丝动摇,那是对权力传承的现实考量。是的,司马家的天下是靠刀把子打下来的,而自己,才是跟着父亲东征西讨的得力助手。他适时地跪下,声音哽咽:“父亲一心向叔,儿虽不才,愿辅齐王治国。”

这一跪,让司马昭心中一软。何曾趁热打铁:“当年武王克商,立成王而周公辅政,终成佳话。今中抚军既有让贤之心,又具治国之才,相国何疑?”

殿中重臣纷纷颔首,司马昭长叹一声,终于点头。当“立司马炎为世子”的令旨传出,司马炎起身时,目光扫过窗外的槐树,枝叶间漏下的阳光正照在他胸前的玉珏上——那是祖父司马懿临终前塞给他的,刻着“隐忍”二字。他知道,这场世子之争,从来不是靠仁慈,而是靠一群老臣的力挺,靠司马家三代积累的权势。

泰始元年(265年)十二月丙寅,洛阳南郊的祭坛被白雪覆盖,却挡不住万人空巷的盛况。魏帝曹奂的车驾抵达时,司马炎早已候在坛下,一袭素色朝服,却难掩周身贵气。

“咨尔晋王:昔我皇祖有虞氏诞膺灵运,受终于陶唐……”尚书令裴秀的声音在寒风中响起,策命书的每一个字都在宣告曹魏的终结。曹奂面色苍白,双手捧着传国玉玺,指尖微微发抖。

司马炎适时地跪下,声音带着惶恐:“炎才疏德薄,岂敢承此大命?昔舜禹受禅,皆历数在躬,今炎何德何能……”

“陛下!”何曾突然高声打断,“天命不可违,民心不可负!自宣帝起,司马氏辅魏三代,拯黎民于水火,救社稷于将倾。今四海归心,天瑞屡现,陛下岂可逆天而行?”

坛下群臣齐呼“天命归晋”,声浪震天。司马炎偷眼望去,看到曹奂眼中的无奈与解脱。第二次推辞时,他的语气已软了几分:“既蒙诸君错爱,炎愿与天下共忧乐。”

第三次接过玉玺时,他的双手终于稳了下来。祭天的柴火爆裂作响,火星窜向天际,仿佛在焚烧一个旧时代。他望着坛下的鲜卑、匈奴使者,望着远处洛阳城的轮廓,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魏室诸王分封太弱,故权臣易代。炎儿切记,司马家的天下,要靠宗室藩屏。”

大典结束,他亲手将曹奂扶上马车,微笑道:“陈留王可居邺宫,行魏正朔,上书不称臣。”这话传到民间,百姓皆谓新皇仁厚,却不知司马炎心中清楚:这是做给天下人看的,让世人知道,司马家代魏,是顺天应人,而非篡逆。

泰始二年(266年)春,洛阳城的积雪尚未化尽,司马炎已在太极殿铺开了《泰始律》的竹简。他扫过殿中群臣,目光落在刑部尚书张斐身上:“汉魏律令,繁如秋荼,民无所措手足。今朕命卿等删繁就简,务使‘刑宽禁简’,如何?”

张斐跪地奏道:“陛下圣明,今律文减至二千九百二十六条,凡十二篇。更定‘准五服以制罪’,使亲疏有别;废肉刑,除宫刑,死罪减等者徙边。”

司马炎点头:“好!朕闻上古象刑而民不犯,今虽不能至,亦当以仁治国。”他提笔写下诏书:“诸犯死罪者,若父母年逾七十,无成人子孙,许留养送终。”这道“存留养亲”的诏令,让洛阳百姓奔走相告,都说新皇有尧舜之风。

更让人惊叹的是,他将御府中珍藏的珠玉玩好尽数取出,在朝堂上堆成小山:“魏氏奢靡,朕当以俭朴率天下。”他自己的车辇,改用黑漆木案,帷帐去锦绣而用素布。某天,尚书奏报“御牛青丝纼断”,他笑道:“青丝虽美,青麻足矣。”竟真的命人用青麻替换。

在他治下,罢屯田制,让屯田客成为自由民;免天下逋债,开仓赈济灾民;更令人称奇的是,他下诏“除汉宗室禁锢”,将被曹魏囚禁数十年的汉室宗亲释放,赐田宅、复爵位。当刘备的孙子刘京被任命为驸马都尉时,蜀汉旧臣无不感慨:“新皇胸襟,胜魏远矣。”

泰始元年的分封诏下,司马家的子弟如同漫天繁星,散落在九州大地。叔父司马孚为安平王,都督中外诸军事;弟弟司马攸为齐王,镇许昌;儿子司马衷为太子,其余皇子分镇要害:司马柬为秦王镇关中,司马玮为楚王镇荆州,司马允为淮南王镇扬州。

常侍向雄劝谏:“昔汉景帝削藩,七国之乱;武帝推恩,方得安定。今诸王拥兵自重,恐为后世患。”司马炎却摇头:“魏文帝忌宗室如仇雠,故高平陵之变,无人勤王。今朕大封宗室,各领州郡军事,乃为磐石之固。”

他不会想到,这些手持节钺的王爷们,此刻跪在殿下山呼万岁,日后却会为了皇位杀得血流成河。此刻的他,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封国,仿佛看见司马家的江山如铁桶般牢固。他哪里知道,当权力的天平从外姓权臣转向同姓宗亲,另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最典型的是齐王司马攸,贤明有德,在封国推行新政,百姓歌曰:“齐王出,五谷熟。”司马炎表面欣慰,内心却渐渐不安。有次宴饮,他望着司马攸与大臣们高谈阔论,忽然想起何曾的话:“陛下若不早定太子,恐齐王难容于朝。”

太子司马衷的痴傻,早已不是秘密。某天,司马衷听说百姓饥荒,竟问:“何不食肉糜?”司马炎气得摔了玉杯,却终究狠不下心废立——他太在乎“立嫡以长”的祖制,太害怕重蹈袁绍、刘表废长立幼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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