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奉沉默半晌,说道:
“你若是改变了心意,随时可以让人告知我。”
说罢,张承奉转身正要离开,李玉迎再身后叫住了他:
“承奉表兄!”
张承奉回过头来时,少女已经哭成了泪人,再也不见先前的坚强:
“你究竟有没有对我付出过真心!”
“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李玉迎哽咽道:
“我只求一个答案。”
张承奉平静地说道:
“有过。”
李玉迎仰头注视着张承奉,然而一如过往,她始终无法区分张承奉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但李玉迎最终还是相信了张承奉,认为他对自己付出过真心。
毕竟,以张承奉此时表现出来的多疑与谨慎,先前想要从洞房脱身之时,就不会是叮嘱李玉迎留在房中,不要出门,更应该是杀人灭口,免得走漏消息。
只不过,相较于儿女情长,他更爱的是权势。
想明白这些,李玉迎也释然了。
屋外有人通禀,罗通达已经回府,正在前院等候。
张承奉转身走到房门处,又停下脚步,张承奉背对着李玉迎,说道:
“也许,当我立下超越祖父的功业,没有人敢于冒犯我威严的时候,你的家人也将不再对我构成威胁。
到那时,我会放他们自由。”
说罢,张承奉并没有再回头,走得匆忙,甚至不曾听见屋内的李玉迎,曾轻轻吐出一句:
“谢谢。”
李玉迎没有追问张承奉,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对方还是否愿意要她。
她知道,今日夫妻诀别,自己注定不会再嫁,但张承奉身为节度使,却不可能不娶。
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新的节度使夫人。
李玉迎从怀中又摸出一枚玉佩,轻声道:
“那又如何,哪怕我们并未同房,但已经行过婚礼,我也是发妻,而她,只是续弦的继室。”
这枚玉佩,是当初张承奉赠送的定情之物,李玉迎归还了锦囊,送上了休书,却舍不得将它交出来,依旧很宝贝的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
回廊处,张承奉突然停下脚步,吩咐张福道:
“福伯,明日为玉迎在城中找一处尼寺,安排些奴婢,照顾她的饮食起居,餐食皆由府中提供,无需恪守戒律。
玉迎的嫁妆,也一并为她送去。”
张福也是看着李玉迎长大,见证了二人两小无猜的情谊,他点头应下,又问道:
“家主,夫人修行的尼寺,是否要禁绝男客出入?”
张承奉稍作犹豫,说道:
“也好,佛门本就是清净之地,免得庵中女尼耐不住寂寞,与人勾搭成奸,连累玉迎遭受污名。
但不要禁锢她的自由,玉迎什么时候想要出门走走,都随她的意。”
张福明白,张承奉这是在弥补内心对李玉迎的亏欠。
回到前厅,一箱箱的财货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其中,甚至还有张承奉此前送去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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