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荷官冷冷声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沈昭宁似是没有听见,仍旧握紧双手,身子没有动作。
陆聿珩眉头紧锁,刚刚就在他们正要换牌的时候,被叫停了。
现在沈昭宁手中还正握着一张牌。
见沈昭宁不吭声,两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从外侧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要强行掰开她手掌。
“等等。”
千钧一发之际,陆聿珩骤然开口。
“她是我的妻子,我不喜欢任何人碰她。就算是要验证,也应该我来。”
陆聿珩的话说完,沈昭宁身旁的人请示性的看向了荷官。
荷官笑笑,众目睽睽之下,就算不是他们的人来验证,难道那张被女人握在手心的牌还能飞了不成?
“让他来。”荷官声音轻了几分,礼貌性的比了个手势。
沈昭宁身边的人散开,陆聿珩这才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蹲下身子,双目直直地注视着沈昭宁。
她眸光烁动,轻微咽了咽口水,神情看不出太多变化。
陆聿珩半跪下身子,嘴角微扬,“我说了,在赌场里当常胜将军,下场都很不好。看吧,我说的没错。”
“陆聿珩……”沈昭宁顿了下,声音有些缓慢。
她睫毛眨了眨,看到陆聿珩眉宇间的皱褶,似乎才明白了要说些什么,忽然,她嗤鼻冷笑,猝不及防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开了男人的脸!
“我没有好下场,你也别想全身而退,出去和你的小情人双宿双飞!”
见两人突然肢体纠缠,荷官一惊,马上喝止,立即冲上来四个人,两人按住沈昭宁,两人按住陆聿珩。
沈昭宁的胳膊被压得更厉害,疼得她直叫出声来,“干什么啊!”
“别,别……”陆聿珩连忙开口,“我和我妻子有点小矛盾,实在不好意思。”
“哪里是小矛盾?你背着我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女人,成了个小家,现在还想跟我和好?我告诉你陆聿珩,就算我们谁也出不去,都得困死在这儿,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沈昭宁见状也继续大声对着陆聿珩输出,愤怒的口吻,真实到让陆聿珩都不禁有些不爽。
严肃的气氛,也被两人突然的吵嚷打破。
“有矛盾,也不是让你们现在解决的,你们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荷官不耐烦地斥声,他踱步,走至两人身前,简直无语。
“再乱来,你们就没有机会了。”
威胁的话语一字一顿,声声冷硬。
沈昭宁牙关动了动,嗓音也柔缓了几分,“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不好意思,我太太脾气差,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陆聿珩也适时开口。
一向颐气指使的男人,此刻在屋檐下,也尽显低声下气。
沈昭宁心里暗自佩服,陆聿珩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男人。
荷官却没有理会陆聿珩,他头偏了偏,似乎是示意身边的人。
陆聿珩的行动被限制着,沈昭宁也被按着两只手,从旁走来了另一个女荷官,用力的将她的两只手一一掰开。
“……”
然而,空空如也的掌心,令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掰开沈昭宁掌心的人立刻看向指挥的荷官。
荷官也不可置信,看了看沈昭宁又看向陆聿珩,转头甚至还瞄了眼身后的单向玻璃,一时无言。
沈昭宁这才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挑衅,“现在验证好了吗?荷官大人?”
“你们动了什么手脚?”
刚刚还优雅平静的荷官,彻底卸下了伪装。
他声音狠厉几分,盯着陆聿珩,话音一落,陆聿珩身后的人便将他猛地按跪在地。
男人双膝重重的砸在地面,痛的陆聿珩差点叫出声来,但他还是咬牙硬挺住了。
在这些人面前喊疼,不是他的风格。
“你们做了什么?”
荷官又瞥向沈昭宁,沈昭宁的双手也再次被身旁人抓住,直接平摊,压在了赌桌上。
两人的全身上下都被迅速搜了一遍,但是没有任何一张牌存在。
“最好如实交代,不然你的双手,还有他……”
荷官盯着沈昭宁,轻轻抽着气说,“都会顷刻没有。”
一把军刀猛地扎在沈昭宁手边的牌桌上,冷厉的风震得她心头一颤,瞬间闭上双眼。
陆聿珩也紧张的看向她,但头却被人按着,磕在了桌角。
一把冰冷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验证不出东西来就要屈打成招吗?多少人的性命都在你们手里,任你们玩弄,开这种黑市,连这点都输不起还要脸吗?!”
沉默了几秒,沈昭宁睁开眼,像是疯了一样一边挣扎一边发泄起来,但却被人重力压着,根本动弹不了几分。
荷官见她不怕,一下拔起桌上的刀子,朝沈昭宁指缝中央快速刺了下去——
“昭宁!”
陆聿珩吓得失声。
沈昭宁这次却没闪躲,一瞬不瞬的盯着荷官。
她脸色潮红,眼底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
完全没有丝毫惧意。
荷官再次笑了,“演的挺好,胆子挺大。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藏起来的牌呢?”
“……”
沈昭宁一直攥在掌心的牌被握成了非常非常小,仅仅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纸团。
刚才陆聿珩上来时,两人马上默契配合,演了一场戏。
她一巴掌打在男人脸颊,以极其快速的手法,将牌从指缝丢到了陆聿珩嘴边。
陆聿珩只有几秒的时间反应,他侧脸,在视线盲区咬住牌,吃到嘴里,强行生吞了下去。
事发突然,陆聿珩之所以能够做出这样的反应,是因为赌局之前,他就发现,沈昭宁能将牌在几秒内握的非常小。
这种快速握牌的技巧,也是沈昭宁母亲曾经教给她的手法。
刚刚陆聿珩说的话,都是为了多争取几秒的时间,确保沈昭宁万无一失。
沈昭宁虽然表演的过了些,但还是很聪明的。
荷官没了耐心,也换了把手枪,直接抵在了沈昭宁眉心。
“有什么冲我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陆聿珩急了,虽然被按着头,还是一点也不安分,他力气很大,身子扭曲的几乎发出咯吱声。
沈昭宁心下也动了动,她余光瞧向陆聿珩,他满脸通红,完全跌下了高高的神坛。
“输不起,就别玩。”
沈昭宁忽然目光一斜,看向了单向玻璃。
她的话,是对着那后面的人说的。
不想,沈昭宁声音刚落,单向玻璃后的灯光突然亮起,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
“停下。”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通过扬声器传来,“继续赌局吧。”
随即,灯光熄灭,声音也终止。
荷官背过身去,似乎从耳机里收到了什么指示,半晌,才悻悻的让手下放人。
他开口,僵硬地宣布:“既然不能判定,那么之前的赌局作废,现在加时赛开始,赌注则是二位今晚赢得的全部筹码。”
陆聿珩和沈昭宁被放行,但牌局被彻底换了。
这次,沈昭宁和陆聿珩的对手,是庄家。
新一轮赌局迅速开始,但没有多久,沈昭宁和陆聿珩都察觉到不对劲。
发牌员的动作变得极其精准,而且发牌方式也变了,没了玩家,陆聿珩的记牌不再生效,而且两人被全方位看管,再也找不到出千的机会。
更糟的是,两人的运气也是骤然下降。
三局过后,他们面前的小山就消失了,还倒欠下一千万。
“看来,幸运女神从此刻开始休假了。”荷官轻声,露出浅淡的微笑,“二位身上没有更多的筹码了,支付不起这些,按照规矩,负债者只有两个选择。”
沈昭宁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来这里前,已经被告知过规矩,在赌场负债——要么,留下身上的某个部件还款,要么,参与更危险的游戏复活。
"第一,每人留下一只手和舌头,可以安全离开。
"荷官的声音像毒蛇般滑过耳膜,
"第二,参加''赌命游戏'',只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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