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没关系,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
“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我倒是不介意的,和编剧闹绯闻,或者……真的有什么关系也不错,”方希丞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趁着漫兮目瞪口呆的时候走掉,留下一个灿烂的笑脸和没什么诚意的“谢谢。”
电影起名《云上来的风》,很快投入了拍摄。林蔚然经过经过前段时间的历练,对拍电影已经游刃有余,用余盛的话就是“有了自己的想法,让表演有了思想和灵魂”,崔启正在旁边做了个不屑一顾的表情,转过身却对林蔚然的表演一再的点头认可。
方希丞从来没有拍过电影,电视剧也只是几个小角色,演戏的技巧缺乏,好在他很有镜头感,随意的一个动作,表情拍出来都别有一番风味,加上本身比较努力,拍摄上五天的时候他就可以基本应付。
作为编剧,漫兮本来并不需要天天出现在现场,但她兼任了另外一个职位:林蔚然的经纪人,于是也顺理成章的守在那儿。看着那些自己写在纸上的一段段文字变成演员口中富有感情的台词,那些灰白空洞的无声情节变成了有声有色的立体世界,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她晚上回去坐在温暖的台灯下,在日记本中写道:我就像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步步成长,从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从蹒跚学步到茁壮成长,我的心仿佛从死去又重新鲜活起来。透过蔚然,方希丞,还有很多人,我看到了他,他们,还有曾经的我,和希望。这让我倍感欣慰,当初答应文修远将剧本拍摄颇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终归是做对了一件事。蔚然旁敲侧击的让我感谢文修远,可我总是不能,虽然决心走出过去,但不代表可以心无芥蒂,我学着谅解,也只能谅解。
像所有的北方城市一样,B市的春天和秋天总是特别的短,宜人的秋高气爽还没开始就已经进入尾声。十一月的上旬,竟然就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而且纷纷扬扬持续了四五天,气温也骤然下降,剧组只好转入室内场景的拍摄。
拍摄场地要求很空旷,剧组人员改装了一个地下车库,这就意味着没有丝毫的取暖设备。于是,几十个人仅靠几个电暖气支撑,演员们一结束拍摄立刻裹了军大衣坐在电暖气前。偏偏今天崔启正怎么都不满意林蔚然和方希丞的表演,足足拍了十几条仍然不肯罢休。休息的时候,林蔚然打着寒战咬牙抱怨,“龟毛崔,变态崔,冷血崔,简直是故意和我做对,老娘今天大姨妈造访,还要在这种四处漏风的地方卖笑,靠。”
一边的漫兮起身过去和崔启正说了什么,他朝这边看了几眼,又环视了一下四周,竟然宣布收工。
“你和变态崔说了什么,他竟然松口了?”林蔚然哆哆嗦嗦的问漫兮。
“秘密,”漫兮笑而不答,然后看到朝这里走过来的人,“哦,你自己问变态崔吧。”
“咳,”崔启正走过来,抚了抚帽沿,漫兮有点害怕他会在这里玩帽子,还好没有,“你不舒服?”
“……”林蔚然表面是以沉默反抗,实则是被惊呆。
“要不要喝奶茶,”崔启正忽然从背后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塑料杯塞到林蔚然手中,“热的。”
“厄,谢谢。”这次林蔚然完全目瞪口呆的看着手里的热奶茶和吸管。
“你们一定奇怪我从哪里买到的吧,”没等她们答话他又自问自答的说道,“就在旁边,那里有一个热饮店,种类很多,还有好吃的点心卖,你们想不想去看看,我请客。”
“我……”
“好啊,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你们去吧,我还有事,崔导,记得把蔚然安全送回去。”漫兮打断林蔚然的话,替她欣然应允,然后立刻开溜,回头竟然看到崔启正黑红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腼腆的笑。
“嗨,红娘做的不错喔。”
“是你。”漫兮摸着心口,不知为什么方希丞的出场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一起去吃饭吧,一个人没什么胃口。”
“哦,好吧。”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方希丞时不时的邀请。
他们选了一家临街的家庭餐馆,过了饭点,里面没什么人,方希丞自作主张为她点了和他一样的腊肠炒面。
“这里的炒面很香,腊肠做的地道。”
“是吗?”漫兮笑了笑,两只手不停的搓着,还是觉得不够暖和,“今年的冬天好冷啊。”
“是啊,你的耳朵都冻红了。”方希丞指着她的耳朵。
“哦,我都没有感觉了,”漫兮苦恼的缩了缩脖子。
方希丞忽然伸出手探过桌子,捂上了她的耳朵,满脸认真的说,“要赶快暖和过来,要不然一会儿你的耳朵就会‘吧嗒’一声,掉到地上。”
“……”漫兮完全呆住,只觉得他的手那么温暖,让她全身的知觉都渐渐回笼。
“你不会被我吓傻了吧,”过了许久都不见漫兮反应,方希丞笑着收回手,“骗你的,放心,有我在你的耳朵不会掉的,我保证。”
“是吗。”漫兮红着脸回神,果然看他满脸奸计得逞的促狭。她转过头看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在温暖的灯光照射下像一个个可爱的精灵,欢乐的舞着,就如此刻她的心,雀跃欢腾。
他们在玻璃窗上的倒影里彼此微笑,有什么从心里破土而出。
“路漫兮,好久不见。”一个声音打断了片刻的温馨,她这才看到玻璃窗上他们俩的笑脸之间还有另外一个人,她猛然转头。
“周宁,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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